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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轻侯仿佛早已料到他们有此一招,看着击来的鸡爪和狗头锤身形一滑就全部闪开。谁知他们也猜到这下偷袭会落空,燕轻侯刚刚闪开只听‘砰’‘噗’两声,鸡爪的一只脚趾突然裂开,一蓬淡淡的烟雾从中喷了出来。狗头锤也同一时间张开,一口腥臭的污血激射而出。

    原来两人的兵器不光奇异而且阴毒。燕轻侯突然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你说的话就是放出的屁,不光臭还味道传那么远。你全家估计也早就没有了,如果真有被你咒也咒死了完了!”

    他说着话人却如同鬼魅般的转到二人身后去了,手指在二人背上一拂,二人顿时如遭电蚀撒手将手中的兵器扔到地上,身体却动也不动了。口中不断发出‘呵呵呵’的声音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前方。

    不过这些燕轻侯都看不到,他正在他们身后仔细盯着烟雾狗血污染过的地方,那里本来有几株长势不错的狗尾巴草,草旁边还有两棵蒿子。

    可此时蒿子还剩半截,狗尾巴草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滩不断冒着泡的黑土。燕轻侯吸了口气,沉声道,“好厉害的下五门之物。”顿了顿漫步走到他们前面才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刚才燕轻侯的脸一直藏在阴影中,此时抬起来他们才看清,可惜这张脸他们并不认识。

    鸣晓君子嘴唇一哆嗦,尖声道,“只有一句话,你是谁?为什么我们出道快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你?”燕轻侯嘴角泛起一丝淡笑,“我姓燕,叫燕轻侯,十余年前别人叫我解剑楼主。”

    镇门君子脸色突然变的扭曲,用更尖细的声音吼道,“天杀的,我们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叫我们遇到燕轻侯?看来我真看不到明天的日落了!”鸣晓君子更怒,大声道,“该死的小娘皮,敢这么阴我们五门六君子,若叫我抓到她我一定要把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然后扔到野猪林去喂狗。”

    燕轻侯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说的小娘皮是谁?就是她叫你们来偷袭我的?”鸣晓君子歪着脑袋看他,叫道,“我们说了你是不是就放我们走?”燕轻侯双手反背,悠然道,“这就要看你们说的东西值不值得放你们走了,如果值得我可以考虑考虑。”镇门君子怒道,“你不答应?那我们死也不说。”

    燕轻侯笑望着他,“一直听闻五门六君子各有绝技,但是卑鄙无耻,不讲道义,满嘴胡言,说的话最是不可信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鸣晓君子道,“我们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们全家不得好死...”燕轻侯插嘴道,“看来你赌咒从来当吃大白菜一样,你全家早被你咒死了。”鸣晓君子改口道,“那叫我们六君子不得好死。”

    镇门君子道,“你死你的,和我们五个没关系。”鸣晓君子怒道,“你...你不讲道义。”镇门君子冷笑道,“没听侯爷刚才说么,五门六君子什么时候讲过道义。”

    燕轻侯沉声道,“你们想吵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想说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们两个。”鸣晓君子眼神明显一颤,急道,“我说,希望侯爷你言而有信。”燕轻侯点了点头道,“早该如此,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个穿血衣的美丽少女?”在他心目中能害自己女人的只有风有泪一个人而已。

    谁知鸣晓君子否认道,“不是,那个女人也很漂亮,看起来十六七岁,眼睛大大的,一身黄衣,很是古灵精怪。”燕轻侯一怔,那不是风有泪啊!还有谁想对付自己?想了想问道,“她让你们干什么?”镇门君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让我们在这几条路上挡住你,拖住你,让你无暇分身,事成之后...”话未说完燕轻侯脸色已经变了,暗道,“不好...”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人影一闪便已经琼向路边。

    夜已静,天空雾气蒙蒙,没有月色,只有星光。星光点点如同**的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望着燕轻侯吃吃的笑着。燕轻侯没有笑,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肥毛驴还在那里跪着,打着响鼻的脑袋东张西望,可马上的人呢?星光照着毛驴背上花斑,花斑清晰分明的落在燕轻侯眼底,仿佛在笑“大冷天的,那里有人?只有毛驴。”

    燕轻侯伸手在毛驴背上轻轻拍着,毛驴缓缓站起。他的目光却四处游移寻找着蛛丝马迹。突然他目光一动,身形蓦地扑出,从路边草丛里抓出一条淡黄色的女子手绢,这条手绢显然是女人用过的,上面还有一丝女人独特的幽香,而且是个少女,或许这个少女还很美丽。

    燕轻侯猜测。手绢展开,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字迹是用一种青色草籽写的,“解剑楼主,假仁假义,自命不凡,其蠢如猪。”

    没有落款,没有目的,燕轻侯看的其妙莫名,同时恼火万分,此时他只想将这个神秘的,将他当猴耍的女人抓住狠狠的扇屁股。‘其蠢如猪’四个字的确让他气愤非常。但他没有生气,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像猪一样,连调虎离山都没想到。

    不过还好,至少还有两个人可以打听打听,事情毕竟还不是太坏。可是他又想到彭霸西中的毒,掳走他的女人肯为他解毒吗?他不知道。

    他将毛驴牵在手中,缓步向二君子所在走去。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被他点了穴道的人至少六个时辰无法动弹,所以他并不担心来不及。这些年他虽然过的落魄无比,不过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能坐着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站着,能躺着的时候他也必定不会坐着,能以五十步走到的地方他一定会用八十步。彭霸西虽然生死未卜,可这未尝不是好事。

    至少不用再怕身后的追兵!可是彭霸西身上的毒,将他抓走的人能为他解毒吗?彭霸西又还能挨多久?他没有为彭霸西的生死担心过,如果抓走他的人要杀他又何须将他人带走?

    突然他脸色又变了,二君子所在之地与道路相隔不过三百米,就算他缓步走个来回也不过半盏茶时间,可就在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中二人也不见了,就想长翅膀飞了一般。地上的污泥还在,依然在缓缓冒着让人恶心的气泡,在污泥旁边就是一颗矮矮的小树。

    一张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锦正拴在树枝上随着夜风摇摆。燕轻侯微微靠近便见衣襟条上面写着两行字迹‘解剑楼主,谢过谢过,我又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了’‘明天的日落还是会等着我的,多谢解剑楼主手下留情。鸣晓,镇门拜辞。”燕轻侯看的哭笑不得,随即又暗暗好奇,此人究竟是谁?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开自己点的穴!不过已经没有人回答他了,似乎在这片荒野中此时除了他燕轻侯就只有一只肥毛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