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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尘被娘亲勒令在房里养伤。

    这日,正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着翻翻话本子时,小花韵走进屋内说道,“小姐,十七少爷过来看你啦。”

    苏尘听见了一个翻身,迅速地坐了起来,开心地伸着手道,“快,扶我去桌前坐下。”

    小花韵将苏尘小心地扶了起来,在圆桌前坐下。

    这时房门外蹦蹦跳跳进来了一个小少年,只有七八岁大小,生得白白嫩嫩,肉肉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珠像河水里的鹅卵石般黑亮,让人看着便心生喜欢。

    小少年名为杨徽,是苏祁最后一位弟子,年纪最小。

    最开始,苏祁是不打算再收徒了,毕竟许多弟子们也已经开始收徒,自己也想清闲几年。

    可是杨徽不同,他的父亲是苏祁的故交,将儿子扔在了剑崎派就匆忙跑路,无奈下苏祁将他收入了门下。

    杨徽进门后也坐在了圆桌前,拿起桌上的糕点便往嘴里送去,短短的腿在下面晃呀晃,“十六师姐,我来看你啦。”

    苏尘托着腮,看着杨徽笑道,“十七是不是想念师姐这里的糕点了呀?”

    杨徽忙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双手摇着,“不不不,我自然是来看师姐的。”说着又将几块糕点放在了口中,吐字不清地说道,“我……还有个新奇的东……东西想与师姐分享。”

    苏尘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翘着伤腿问道,“十七,什么新奇的东西啊,说来听听。”

    杨徽咽下了口中的糕点,神秘兮兮地靠近苏尘的耳边道,“师姐,我先带你去瞧一瞧,不然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苏尘听罢点了点头,“好呀,师姐与你去。”

    杨徽坐在椅子上不动,因为手臂短,够着拿起了桌子另一端的芙蓉酥,“师姐等等,等等......我再吃一块再走。”

    只见杨徽却是将她带到了庭园,来到了亭子后的花丛中,两小只在花丛中蹲着便被繁花隐住。

    杨徽蹲在了一棵小小的草旁,指着它,“十六师姐,你快看。”

    苏尘盯着看那株小草,通体翠绿,头上顶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它有何特殊吗?”

    杨徽极为认真地指了指它的花朵,“师姐你看,它的花白色中央带着一点淡淡的蓝。我在医书里看到过,它名为枝蓝草。”

    苏尘伸手小心戳了戳它的嫩绿色的叶子,“对奥,我都快忘了十七是医药世家出来的了。可是它花中带蓝为何却叫枝蓝草?”

    “想来也是古人任性而名啦,但是传说中它可是可解百毒之效呢。”

    苏尘满脸惊讶,“这么神奇呀?怎么会长在这里?”

    杨徽认真思考道,“嗯......据说它依赖于一种鸟的粪便长出,那鸟行迹捉摸不透,长在哪里就是哪里极为幸运了,所以千金难求。”

    “我们把它摘下来吗?”

    杨徽点了点头,“我说与师姐听就是将它送给师姐的。”

    苏尘侧过头看向他,小小的少年眼里流动着纯真的光芒,苏尘霎时觉得感动,出声问道,“怎么想到送给我这般珍贵的东西?”

    小少年噗嗤一下笑了,“师姐待我好,对我来讲,师姐才是极为珍贵的。”

    苏尘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柔和极了,“这是我该做的。”

    杨徽认真的,像她一样说道,“这也是我该做的。”

    苏尘笑了。

    正午的阳光下,两个小小的脑袋凑在一起,将枝蓝草小心地挖出,看着对方脏兮兮的脸相视一笑。

    回到房中,苏尘将枝蓝草放在桌上,匆忙喊道,“小花韵,快给我拿来一个木盒。”片刻后,小花韵便找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过去。

    苏尘将枝蓝草放在了木盒中小心封好,看着它,心里十分的熨帖,然后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下。

    小花韵伸过脑袋,好奇地问道,“小姐为何这么开心?”

    “真希望,这世上所有的赤诚之心永远真诚。愿我所真心之人永远真心待我。”

    小花韵也跟着,煞有其事的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在说出口时是那么纯粹,可是在往后的时光里才会发现却是那样难得。

    苏祁在书房住了三日,日日拄着拐杖闷闷不乐,连弟子的训练任务都增加了一倍有余。www.

    弟子们怨声载道,整日里有人偷偷跑去荣芷那里替师傅求情,求师娘理一理那位孤苦可怜,一身怨念到只能折磨徒弟的中年男子。

    荣芷虽然生着气,可终究是放心不下苏祁的伤势,遂来到了书房。

    推开了门,就见苏祁坐在榻上,伤腿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低着头拿着针线在补衣服,听见了声响猛然抬头就被扎了手指。

    苏祁叫了声,然后悻悻喊了声,“夫人。”

    荣芷坐在了他的身旁。

    苏祁将手指伸到她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我受了伤。”

    “这点的小伤也要喊痛。”荣芷嫌弃地看了一眼他。

    苏祁一字一句地继续诉苦,“我的腿也伤了,衣裳也破了。”

    荣芷瞧着他的模样被逗笑了,“衣裳破了为何不叫丫鬟来补?”

    “我的衣裳自来都是出自夫人之手,夫人不让我回房我便自己补衣裳。”

    荣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最终,夫妻二人讨论起了苏尘的婚事,苏祁道,“若尘儿不喜欢,这亲自然是不能成的,但让尘儿去接触一个合适的青年才俊不是比大海捞针更好些?”

    最终,荣芷在思虑后点了头。

    此时,苏尘带着小花韵从房中出来。

    到了练功场。

    苏尘穿着月白色织锦长裙,外面罩着金丝笼衣,身量纤纤,整个人透漏着精致与金贵。

    练功场里,穿着练功服的弟子们在练最基础的扎马步,连苏榭和几个年长的弟子也都在。

    虽然扎马步是基础却也是累的很,尤其是已经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