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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贾蔷沉吟半响,才终于颔首应道:

“赦老爷所言不假,圣人的确责令蔷儿清理府中上下刁奴,将这等人一干全都惩治了,免得日后在行差踏错,犯了大忌。若再有下次,宁国府的爵位可就要被圣人剥夺了。”

“什么?!”

“我的儿啊!”

史老太君还没从贾蔷那几分含有大恐怖之意的话中回过味来,就见刚才还吊着一口气的赖嬷嬷一声惨叫,彻底吓晕过去,

直让跪在她一侧的赖大之子,赖嬷嬷之孙赖尚荣赶紧急救起来,一叠声的喊道:

“祖母,祖母,您怎么样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整个堂中乱成一团。

史老太君见此只能挥了挥手,差几个小厮先将赖嬷嬷抬下去,在令人找相熟的御医前来救治一番,要确保赖嬷嬷的身子无恙。

赖尚荣先向老太君磕头谢恩,这才看向贾蔷询问道:

“蔷哥儿,我父亲和二叔真的不能回来了?那‘纳采之礼’当初蔷哥儿也是同意了的,怎么现在祸事发了,蔷哥儿丝毫无损,而我家大人却陷了进去?莫非蔷哥儿当初是有意如此的?!”

饶是赖尚荣面对这桩天降祸事感觉惶恐无错,可不知为何,先前在家中和父亲、二叔议论东府这位蔷哥儿时,那一丝怪异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头。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若这位得史老太君夸赞的蔷哥儿真是个锦绣人物,在通实务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对府内的一切不闻不问?!这看似正常,其实却诡异到了极点。

连他一介白身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不相信这位少年骤贵的英才却不知道!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故意纵容,意在做局。

在抬眼瞥向面前温文尔雅的少年,赖尚荣除了心慌、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浑没想到面前这人虽然年轻,却这么沉的住气,不动声色间就为他们布下了周密杀局,可这等事情别说别人相信了,怕是自己向父亲和二叔坦言出来,他们也会置若罔闻。

果然,史老太君听后面色微变,对赖尚荣的一些言谈有些不悦,而那贾政政老爷已然发怒了,直接开口呵斥道:

“放肆!蔷哥儿是宁国府继承人,正四品的骑都尉,焉是你一介白身能轻易质问的?你还不知道上下尊卑了?!

念在你救人心切的份上,这次我们不做计较,可你万不能再有下次,否则再是不能轻易宽宥。蔷哥儿这么坦诚直率之人,也是你能随意猜忌的?!”

“二弟,要我说咱们府上这些家生子,奴几辈的就是被细致照顾的才越发没了规矩,像这等猜忌、质疑主家的奴仆别人家可有?”

贾赦眯着眼睛,淡漠说道:“那可是出现一例就打死一例。

如此,这府中上下才得了‘规矩’二字,咱们荣、宁两府也是时候该重新立个章程了。否则这主不主,仆不仆的传出去让人贻笑大方!”

贾赦、贾政的呵斥让赖尚荣惶恐跪地,心中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在他们面前不伏低做小,连那罪魁祸首贾蔷,自己都要跟着磕头赔礼,让是让他睚眦欲裂,几乎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