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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边的烈日暴晒下四人没有力气说话,一起挤在一小片荫凉的地方等了半个小时的大巴,腿都蹲麻了,四个人扛着一堆东西,直不起腰地上车。脸上,衣服上被热气蒸出了的汗水沾湿,整个像家乡被洪水淹了,带着全部家当逃难的架势,车上几个快要下车还坐着的大人都忍不住让了位子给他们。

    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吹着凉爽的空调,不知不觉又要睡着了,坐车到了大巴终点站,四人下车,胖子顺手解锁了一下手机,看完一条未读信息和两个未接电话后,吓得他大惊失色,拉住旁边的陆佰和啊立急匆匆地说:“我爸说他在附近谈生意,见我手机上的gps显示已经到车站了,说一会儿过来接我,良夜你赶紧走,啊立你今天回学校宿舍的话也是路过良夜家的吧,一会看到车就把他给我塞上去,不能让他碰见我爸。”

    啊立知道小胖的爸爸因为良夜给小胖交了中专的学费一直想教训良夜,所以看见胖子难得急成这样,赶紧抓住良夜的肩膀,没有任何停留地走去公交车站台:“嗯,交给我你放心,让叔叔慢点来,一会儿等车还要时间。”

    看着啊立带着良夜坐上了公交车,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幸好没让老爸和良夜碰到,不然分分钟被教训的就是老爸了,就老爸那啤酒肚,又笨又重,平时站都站不稳,还老吹自己以前是个肥瘦匀称的大帅哥,要不是看过爸妈年轻时的婚纱照,还真以为自己这娇小美丽的妈是老爸的再婚二房,自己就没有一点像老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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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上课时良夜转向桌的时候,好几次看过班级的后排,除了一个位置是空的,其他位置都是坐满着同学,陆佰是上个星期一的时候来了一天,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他,问了啊立是怎么回事?啊立查了查班级记录表,说陆佰请的是病假,请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去完海边后的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星期五的时候陆佰才回来,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和刚开学时一个样,不愿理人,每天坐在自己的座位看书,良夜也没有再去在意过陆佰。

    隔个两三个星期,四个人就会聚在良夜家玩,对于在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有一个地方不属于自己父母的,又能随便使用的地方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孩子们的叛逆之心,而且在这里就像自己的宿舍一样同吃同住,四个人感情就好像一个妈生出来的一样深。

    平时上学的日子,良夜白天去完学校,晚上就回来睡觉,自己煮早餐,晚饭,中午就跟着啊立吃学校的午餐,因为是高二的期末了,马上就要上高三,还有一年就参加高考。教学紧张度日渐提高,需要回家完成的作业,试卷也越来越多,还有一个月就期末了,良夜在自家客厅搅尽脑汁在解数学题,隔壁的房子还在装修,机器的刺耳噪音将良夜的解题灵感残忍地抹杀掉,思路快要活起来了,又被杀了,又快活了,最后还是被杀地一干二净。

    放弃思考,良夜看着电视机顶上的时钟才七点,昨天自己去问了施工队是要八点半才结束的,其实这里的施工队对其他住户的影响并不大,因为这栋楼的一房一厅是由一个大三房分割而成的,所以装修的时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和良夜这边相通的,就相当于良夜在家里,而他面前就有一个施工队在装修。也有同样户型的住户遇到过类似问题,投诉过物业公司好几次,物业公司承诺给相靠的房子中间加隔音墙,一个一个轮流来的话,大概还有三四天就可以轮到良夜家的了。

    而这些天良夜要顶着一天比一天黑的眼圈去上学,因为噪音之后良夜还是要好好补齐作业的,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明白是要为自己学习,以后要靠自己努力,自立,不像小时候良夜能抄就抄绝对不肯动一下脑子,在睡眠不足和脑力负荷运转,良夜每天上学时都憔悴不堪,集中不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