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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瑞帝国王宫,议政偏殿。

    “混账!竟然让人劫了法场!”宁国崇听闻法场被劫龙颜大怒,伸手便想翻了批阅文书用的龙案,奈何纯金的龙案重达两百公斤,掀不动龙案的他只能把龙案上所能看到的一切掀飞,奏疏奏本、文房四宝、朱砂玉玺散落一地。

    跪在下方的监斩官赶紧叩首,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两条胳膊下面,偏殿里面的宦官侍女赶紧跪下叩首,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你们一群废物,御林军呢?御林军都是吃干饭的吗?”宁国崇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监斩官,手指颤抖,着实气的不轻。诚然,他宁愿背着暴君的称号也不想忤逆国师的意愿,却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悲惨下场,让他如何不怒发冲冠呢?

    “陛……陛下,劫法场的人太……太强了,从他出现到劫走死囚的时间一共不到一刻钟,御林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啊,御林军的皇家弩炮都没法拦下他们啊!”

    “什么?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鸦风呢?鸦风不是也去监斩了么?当时他在哪里!”宁国崇索性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到监斩官身边。

    监斩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有如筛糠,硬着头皮答道:“鸦……鸦风大人他……他连一个照面都没支撑住,就被来人重创了啊!”

    “什么!我纳瑞国有这种高手我竟然不知道!那是不是来犯之人可以跨越宫墙穿透重重防线直接将寡人刺杀在王座上啊!鸦风人呢?现在在哪里?”宁国崇也心底发凉,就如他所说,凰儿在皇宫之中取他首级确实犹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鸦风大人……鸦风大人他身受重伤,虽然已经醒转过来,但还不能下地啊……”

    “滚,滚出去!”

    “遵……遵旨。”

    “等等!”

    “是,陛下。”本来如蒙大赦的监斩官心又提到嗓子眼,又重新跪在宁国崇的脚边。

    宁国崇缓了好一会才安抚好自己已经快要爆炸的肺,平静的说道:“监斩官这个职位不适合你,带着全家老小回老家种田去吧。”

    “是!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走吧,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宁国崇背过身去像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

    “是!”监斩官飞一般逃出了偏殿这个是非之地。

    “传旨平亲王,调派御林军去追踪,同时全国通缉被劫走的人!”

    “遵旨。”旁边的一宦官跑了出去传达国王陛下口谕。

    “去看看鸦风吧……”

    “遵旨,陛下起驾……”

    …………

    距离纳瑞帝国王城东南约五十里的山间小道上,远远走来一对年轻男女以及两个漂亮的孩子,凰儿在带两个孩子与男子汇合之后便在最近的镇子里找了个客栈,给两个孩子梳洗打扮并换了一身衣服,无疑两个穿着囚衣灰头土脸的小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太引人注目了,虽然有凰儿在不怕麻烦,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山间小路荆棘载途,枝杈丛生,行走起来甚是艰难,两个孩子虽然梳洗打扮之后恢复了漂亮的容貌,但两个孩子空洞的眼睛表明两个孩子尚未从丧失家人的悲恸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摆脱出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两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来讲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白衣男子仿佛从未在意过这些,摇着折扇优哉游哉的走在前面,凰儿显然不像前面这个男子那样凉薄,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本能地跟着男子走着。

    “啊!”封辰汐一声尖叫,被道边的树枝绊了一下扑倒在地,稚嫩的小手不小心按在了荆棘之上流出血来。疼痛成为了压倒小女孩儿原就绷紧神经的最后一棵稻草,小女孩儿顿时精神崩溃的大哭起来。封辰泽安慰一会姐姐见姐姐仍然在哭,心里积攒的情绪集中爆发也跟着落下泪来。

    凰儿赶紧上前安抚两个孩子,奈何两个孩子越哭越凶。白衣男子仿佛被吵的不行,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俯视着地上坐着的两个孩子,冷冷道:“你们两个姓什么?”

    男子的话仿佛有磁力一般,让两个哭得很凶的孩子也不得不去听男子所说的话,封辰泽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男子冷峻邪魅的脸庞,强忍着泪水答道:“姓封。”

    “我只听说,封家是军人世家,人人都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你们两个哭哭啼啼的,真不像是封家的人,凰儿,你确定你救的是封家后人不是封家佣人的孩子?”白衣男子盯着封辰泽的眼睛,语气中不含有一丝感情,就仿佛他是在陈述事实一样。

    毫无疑问这种质疑严重刺伤了地上坐着的小男孩的自尊心,男孩倔强地站了起来,同样毫不避让地盯着白衣男子的眼睛,坚定地说:“我姓封!我叫封辰泽!我是纳瑞帝国民族英雄大元帅封天岳的儿子!即使你们是我们姐弟俩的救命恩人,我也绝不允许你瞧不起我们封家!”

    “好,那就用你的行动证明给我看!”说罢白衣男子也不管两个孩子,背过手,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还不停的反摇着折扇给自己的后背扇风。姐弟俩相互搀扶着也默默地跟在后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