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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璟收到楚辞的暗示,也没吊她的胃口,直接询问身边的韩赭,“进宫的马车可准备好吗?”

    韩赭闻言,忙上前道,“回王爷的话,早就准备好了。”

    孟璟点了点头,一面握住楚辞的手,一面冲韩赭道,“吩咐车马,进宫!”

    “是,王爷!”韩赭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一刻钟后,王府门口,楚辞被孟璟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楚辞若有似无地看向孟璟的方向,试探着道,“王爷,真的就不能透露一点即将发生的事情吗?”

    孟璟眸色漆黑,冷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等会你就知道了!”

    楚辞见他这副态度,不由泄气,“那算了,等会就等会。”

    孟璟防止楚辞再问,直接执起一旁桌案上放着的一本书,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楚辞见状,心里也明白他的坚决。

    轻轻地哼了一声,侧头,单手托腮道,“王爷……您一向都是反着看书的吗?还看得这么快?”

    孟璟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书拿反了。

    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他想了想,又将书放下,然后看着楚辞如花一般娇艳的面容,勾唇邪笑道,“阿辞你在本王的身边,本王怎么能看得进去书!”

    说着,他伸手向前,勾着她的腰带轻轻一拽。她就朝他怀里扑去。

    一高一低,一抬一仰,两人四目相对——楚辞是一脸的羞窘,孟璟则是慢慢的情深。

    他抬手,轻轻勾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低低地道了声,“想说什么?”

    楚辞被他一问,才反应过来似的,忙低下头去,“没想什么。”

    孟璟轻轻地笑了一声,胸膛都震动起来,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长指捏着她的下巴一挑。迫使她再次对上自己的眼睛,嗓音低沉暗哑道,“就这么害羞……嗯?”

    楚辞微微挣扎着,别过眼去,面色微红道,“人家脸皮薄,害羞不行吗?”

    孟璟听到脸皮薄三个字,想起什么一般,贴近了她的耳朵,用只能两人听到的音调,道,“你害羞,那昨夜在本王上面。那般主动的人……又是谁呢?”

    他这么一说,楚辞眼前立马出现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感。

    她脸颊更红,伸手便用力拧向他腰间的软肉,瞪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孟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孟璟看她捉急暴躁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却是愈深,完全不理会她作乱的手,只是侧头凑近她的耳畔,悄悄地私语了一句。

    这一次,用的是只有楚辞能听见的音调。

    然后下一刻,楚辞眼神虽然装的淡定,但是耳根子明显红的似血一般,自己都快把自己给煮熟了。

    ……

    马车继续行驶着,没有人知道车厢里的暧昧。

    直到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王爷、王妃,宫门口到了!”韩赭在外面提醒着。

    孟璟应了一声“知道了”,便扶起楚辞,两人并排朝车外走去……

    下了马车,两人又换了顶轿子。

    许是抱月之死的阴影犹在,楚辞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交握在小腹间的手却扣得死紧,浑身都绷得直直的。

    孟璟的观察力何其敏锐,几乎一瞬间就看出她的紧张。

    他伸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上,将自己的温度和力量全部传给了她。侧头,一脸温和道,“别怕,今日,本王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一步……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本王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楚辞听他说得笃定,回握他的手,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愿吧。”

    ……

    或者就算他今天不能保护她,她也会保护好自己。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香囊……嗯,她今天的准备异常充足。

    半个时辰后,轿子在慈宁宫门口停下。

    楚辞和孟璟下轿后。

    便着人进去通报。

    可任太后今天好像分外不适,一直将两人晾了有半个时辰多,才让剪梅出来请两人进去。

    “王爷、王妃请!”剪梅还是旧日模样,一身胭脂红裙,梳着最简单的宫髻,上面只簪了一根珍珠攒成的发饰,衿贵而又朴素。

    孟璟闻言,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扶着楚辞朝慈宁宫里走去。

    楚辞一进慈宁宫苑,就不由自主地朝抱月被杖杀的地方看去。

    却发现那地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血色的痕迹都看不见。

    她眼眸低垂,呼吸微沉,压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别怕!”孟璟侧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耳语了一声,“别怕……”

    楚辞“嗯”了一声,没有解释——她之所以这般,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恨,刻骨铭心的恨。

    待她挺直脊背,情绪得以平复下来后,两人也走进了慈宁宫正殿。

    楚辞抬头一看,熟悉的宫室里,熟悉的罗汉床,熟悉的座位……就连那个毒妇侧头的姿势,嘴角的笑意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孟璟见过太后!”两人到跟前后,孟璟带着楚辞向任太后行礼,两人都只是微微弯了下身。

    任太后见两人这般模样,有些微妙的挑了挑眉,心里不满,面上却笑意盈盈地亲近道,“璟儿和阿辞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们有一段时间不会来呢!”

    孟璟拱手轻笑,“怎么会,给太后请安,在太后身边侍奉,是孟璟和阿辞该做的。”

    任太后闻言,眼底笑意更深,“本宫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尤其是璟儿你这媳妇,自从她本宫进了张香方,本宫现在的睡眠可是好了不少,日日都能安睡到天明!”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萼兰,“去,将本宫给摄政王妃准备的赏赐拿来。”

    “是,娘娘!”萼兰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下首,孟璟侧头看向楚辞,“太后要赏你,阿辞还不快道谢!”

    楚辞闻言,诧异地看了孟璟一眼。

    但见他眼神坚定,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还是恭敬上前,冲着任太后行礼道,“多谢太后赏赐,您对阿辞的宠爱,阿辞没、齿、难、忘!”

    最后四个字,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重音。

    任太后在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又是上一届宫斗最后的胜利者,如何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切恨。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得越加温和,“你是本宫的儿媳妇,本宫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

    说完,她又朝旁边看了一眼,见萼兰还没回来,忍不住皱眉冲剪梅道。“你去看看,兰儿那丫头到底……”

    她话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独属于女子的尖利叫声。

    “是萼兰?”楚辞听力极好,看向孟璟,惊疑地说道。

    孟璟没有言语,只是静默地看着任太后。

    任太后全副注意力都被萼兰那一声尖叫所吸引,她生怕萼兰捅出什么篓子,忙向剪梅使了个眼色,“去看看萼兰那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如此不庄重……若是她的错,就罚她禁足一个月!”

    “是,太后!”剪梅姑姑答应一声,就要退下。

    可下一刻,又接连传来几声尖叫,都是萼兰的声音。

    不同孟璟提醒,楚辞的眸光就亮了。

    也许,这便是孟璟所言的好戏。

    太后敢杖杀她身边的抱月,孟璟就让太后也失去她的左右手。

    这般想着,她立即开口道,“萼兰姑姑说不定是生了什么急病,我是大夫,不如也跟去看看……”

    她冲任太后用的是试探的语气,但是话落后却根本不给她拒绝的借口,转身便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任太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张口,正要让人拿下楚辞,可却被孟璟阴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孟璟看着太后,一字一句,嗓音如同含了冰渣子一般,道,“我不放心王妃!”说完,随意行了一礼,便朝楚辞离开的方向追去。

    楚辞与剪梅姑姑一前一后停在了慈宁宫旁边的耳房门口。

    只见东边的耳房门大开着,里面争优两段赤条条的身影……分明是一男一女,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惊住了,再然后,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追过来的孟璟捂住了眼睛,“别看!”

    他温热的呼吸顺着他低头的方向,喷到了她的后脖颈上。

    楚辞微微哆嗦了一下后,慢慢地转过身,瞳孔亮晶晶地看着他,用眼神问:这都是你安排的?

    孟璟你点了点头。

    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太后当着皇上的面,会如何处置她的这两个心腹!”

    楚辞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回到慈宁宫时,主位上果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眉眼之间跟孟璟有四五分相像,但是却蓄了胡子。大概有一指长……平白无故显老了很多。

    “臣弟见过皇兄!”孟璟行到慈宁宫正殿中央后,双手拱起,向主位上的景明帝行礼。

    楚辞跟在他的身边,也微微福了下身。

    景明帝轻轻地抚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四弟今日怎么想起来给母后请安了?”

    孟璟嘴角微微一勾,“臣弟是带王妃来向太后谢恩的。”

    “谢什么恩?”

    “上一次,明明是阿辞看护太后的九尾凤凰发簪不利,太后却只怪罪了阿辞身边的婢女,抱月。臣弟与阿辞心中都很感激太后的宽宏大量,所以阿辞的身子稍微好转,臣弟就带着她来宫里谢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