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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远没有回答,佝着腰退后了两步,垂头。

    这种时候,是不需要他开口的。

    那是皇帝陛下在自问。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陛下继续说道:“乔家是不会相信一个乡野村姑有那么大的胆子的……

    这样,先看看他们两家的反应。

    如果这口气乔家都咽下去了,那么就想办法透点儿‘真凶’的消息过去。

    如果他们继续追查,那就静观其变。

    否则消息漏出去的越早,他们反而越不会相信。

    人哪,就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东西。

    咱们哪,先看看好戏吧。”

    “是。”

    宁苔远躬身应了。

    再上前伺候着皇帝倒下,给其掖好被角,再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殿外。

    皇帝并没有睡着。

    他闭上眼睛,心里却很兴奋。

    他倚仗着世家之力、在夺嫡中险胜,如今处处被他们掣肘,烦不胜烦。

    就连他不动声色培养寒门参与朝堂、逐步瓦解对方的计划都被一举击溃。

    他恨得牙根儿直痒。

    可六大世家别看一分为二,但一旦有重大关联、影响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联起手来。

    比如:在对付他胞姐的事情上。

    那些人就是铁板一块啊。他踢不动。

    现在好了,他们内部起了这么大的矛盾,他得想个法子,把这水搅得越混越好。

    ……

    而远在离县、住进客栈的一行人,还对大都城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画棠从马车里翻出药材,去给爹爹煎药汤。

    “你还会医术呢?”

    季铭跟着她打转,好奇地问。

    画棠更好奇地回了过去。

    “医毒不分家、医仵是伙伴,你不知道?”

    一个仵作,要学习的东西简直多到令人发指。

    她要不是有个耐心细致的奇葩好爹爹,绝对接受不来。

    她以为这种常识性的东西是个人都知道呢。

    “你没事跟着我做什么?”

    她说完才发现这人跟着自己打了两个转儿了。

    季铭抿抿唇角,“吭哧”了一下后才道:“我想学、学习破解案情。”

    从昨日在河边发现那两具女尸、凑过去给画大人帮忙的时候起,他就忽然发现,自己对那些还蛮感兴趣的。

    尤其在听到画家父女俩剖析案情的时候,更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多少年了,除了带兵打仗、习武之外,再没什么事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学习欲望了。

    画棠:“……大少爷,你有兴趣的话就去找我爹。我不收徒弟的。”

    季铭:“……学这个还要拜师?”

    那刑部、大理寺、知府、县令那些个要处理刑案的官员,岂不是个个都有师父?

    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