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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起道袍的一角,被人拂平,沈奕山提着一壶酒,来到了一处坟墓前。

    看着冰凉的石碑,他轻叹着气,转眼,已是第四年的深秋了…可那事,却仿佛像是昨天才发生的。

    他再度忆起那日的事,这些年,他不停的回忆,竟是把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犹记得那日,他的师父,突然口吐鲜血,他慌张的上前扶他,却被他拂开手…他师父临死,都仍在虔诚乞求着。

    他当时的恐慌,当时的悲痛,到现在都能仍能感受到,这件事情,最该遭骂的…是他…

    他住在师父隔院,每晚都能听到师父不止歇的咳嗽声,他自然是该明白的,师父身子并不好…

    加之师父仙逝前一晚说的话…他明明对那些话不安,却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想到那天早上,甚至是他去扰了师父的休息,他就止不住的自责。

    是他害死了师父…当日他听不懂的口诀,如今的他才明白…师父竟真的暗自掺了两句往生咒语进去,发愿不纯…才导致了那香火尽断…

    天下谁人都可说他师父不尽责,唯他,是最没有资格的。

    他欠师父太多,但是,师父却把国师之位传于他,把若水观交到了他手上,想着,他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他红了眼尾,提起酒壶欲饮,一道白光将他手中酒壶击落,一声厉喝伴着白光而来。

    “你这样伤害你的身子,对得起你师父么!”

    沈奕山背对着那人,他痛声道“我纵然不饮酒…亦对他不起…”

    “今日难得…便是痛饮一番…又何妨…”宋月提着两壶酒出现。

    华邪闻言一愣,难得的,没反驳他。

    今日…是他的祭日…

    此处…是若水观后山,亦是…他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