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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他狼狈倒地,纷纷大笑起来,那笑声入耳,在他脑中不断回旋,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程玠颤着身子,只觉心如刀割。

    忽然,那些欺辱他的人四散离去,程玠眯着眼一看,方知远处有人走来,大概是太傅吧…

    他强撑起身子,往无人处挪去,身边没了人,程玠松了口气,继而,眼前涌起雾气。

    他一擦泪水,轻轻的揭起了裤腿,垂眼一看,前几日因长跪而起的淤青还未散去,今日又添新伤,腿上红一块青一块的,难看极了。

    泪水再度涌现,他不懂,这样的日子,为何一直伴着他,驱不散,逃不开。

    街头乞讨是如此,受宫人凌辱是如此,他本以为,跟了殿下,他终于是苦尽甘来,可谁料…现下,又回去了…

    “你在哭什么呢?”

    一道磁性的声音突然自耳边传来,程玠听到声响,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男子担忧的看着他。

    男子穿得简单,白衣劲装,然而,他束起青丝的银冠,衣衫面料,无不说明他是个富贵的,他腰间佩戴的和田玉,更是说明了他不是个好惹的。

    程玠见此急忙拉下了裤腿,匆匆的抹了下眼睛,胡乱的把泪水擦去,他立马就跪好了,喉间刚发出一个音节,他忽的捂住了嘴。

    而后,像是发觉这样不符规矩,他立即放下了手,不断的向男子磕头。

    猛地,额头触上了温热柔软的东西,程玠一怔,他愣愣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手。

    与他常年劳作而长出茧子的手不同,那双手洁白修长,柔嫩细腻,说是像羊脂玉一样都不过分。

    男子出言,温和的说道“你可别朝我磕头,这不是折我的寿么?话说,你是不是…说不了话呀?”

    男子脸上满是和善的笑意,话中亦全是善意,男子仍自顾自的说着“你大可不用为此难过,毕竟,说不了话可不是你的错…你是谁宫里的呀?你主子忒狠了点,那淤青…”

    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关心人的话,程玠听着,不争气的再度呜咽出声,他想到了这几天殿下无缘无故的刁难,可他摇了摇头,力图想为殿下辩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