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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十二点.

    赵月和刘威刚刚睡着没多一会,就都被外边的开门声惊醒.

    他们不知道陆陵游和方甯能回来这么快,以为是什么人误闯进来.

    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有些看不清楚门那边的情况.

    汪兆和宋森刚一被让进门,就看到对面那间卧室门内突然冲出来个人.

    标准的抬枪姿势,标准利落的开保险动作.

    枪口直指站在最前边的汪兆眉心.

    就连最后进门的方甯都吓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赵月.

    汪兆也吓了一跳.

    “我靠,陵游.

    你手下这姑娘挺勇阿.”

    听到陆陵游的笑声,赵月这才半梦半醒的反应了过来.

    “老大?”

    她赶忙放下枪,把手慌张背到了身后.

    “那个....不好意思阿汪队.

    我睡懵了.”

    宋森朝着另一间卧室门后举枪出来的刘威方向也摆摆手.

    “打扰了.

    我们下午在视频会议里见过的.

    你们好.”

    刘威尴尬的挠了挠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默默关掉了保险.

    “行了,你们两个继续睡.

    他们说一会话就走.”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退回了各自的房间,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汪兆咳嗽了一声,转头拍了拍陆陵游的肩膀.

    “你还真别说,动作可以阿.

    陵游你都是在哪挖的人才,这可比我们那几个警惕性高多了.”

    陵陵游拍开汪兆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别废话了,过来坐吧.”

    方甯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这才抱着这一路上写写画画的笔记本坐到了陆陵游身边.

    她从一旁抽出了一张白纸,放到几人中间按照笔记本里整理的内容边说边写.

    “我就直接说了.

    从被害人催眠中的描述来看.

    她脑中画面里的那些动物,应该是对应着自己在遭受迫害的过程中所见到的各种角色的人.”

    方甯在纸的正中间画了个圆圈,标注上了鹦鹉两个字.

    “鹦鹉,在她的描述中,浑身布满血色的羽毛,没有嘴,没有眼,也没有翅膀.

    在所有描述的动物里处于中心位置,一直被虎视眈眈的监视.

    这可能侧面表述了她在危险之中时,自己所处的状况和遭遇迫害后的状态.”

    汪兆疑惑抬头看过去.

    “可是如果她呈现的画面都是在拟人化.

    你说的这些状态也都是她当时的主观感受.

    但怎么能确定鹦鹉就是她自己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对鹦鹉的描述不止这一种.

    其中还包括另几个完全不同的说法.

    有仰身躺在地上的,还有被吊在笼子上的.”

    方甯点头.

    “你说的都对,她描述的确实不止这一种.

    但是在自我幻想的梦境中,一切都是主观感受.

    也许这是她在不同时间段不同遭遇下的自己,又或许这是她曾经亲眼见过和自己同样的遭遇的其他被害人.

    这两种可能性无法判断哪个更贴近现实.”

    方甯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继续写.

    “心理状态和感受在每个患者身上的临床表现都不一样.

    这其中包括她的真实遭遇,被迫害妄想,甚至是幻觉的编纂.

    我给她制造的情境,只能让她尽量跳脱开当下的焦虑和降低对陌生人的防备.

    让她在无意识中,特定进入一种有目的性的剧情走势里.

    所以在这样的逐渐引导暗示下,她才会把感受到的内容用自己独特的画面呈现出来.

    这种方式所接受到的信息受限,但也可以侧面映射出很多关键信息.”

    宋森伸着脖子去看方甯画出来的东西.

    “所以,如果把这些画面相互对应角色和情景.

    鹦鹉是遭受到迫害的人.

    满身是眼睛的青蛙,也许是监视器或者监视器背后一直注视她的角色.

    手掌大小但是浑身长满獠牙的老虎,是对她进行过非人折磨的买家或者打手?

    但我记得她说老虎的牙齿一直在脱落,是为什么.”

    方甯惊讶的抬起头,朝宋森输了个大拇指.

    “可以阿.”

    她的身体几乎都朝向宋森和汪兆的方向,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陵游已经被完全排除到了对话之外.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嘎吱一响,自己连带着椅子被转了小半圈.

    “朝中间说,你这样谁能听见.”

    宋森偷瞄了陆陵游一眼,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方甯也没看出来咋回事,哦了一声继续说.

    “她说老虎是突然间从体型巨大又变得巴掌大小,牙齿也是这之后才开始脱落.

    这个体型的转变和有攻击性的牙齿随之掉落,也暗示着某种危险角色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