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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安守王将嫡长子送进了皇宫做质子,但君之运和君慕谦之间貌似谈不上父慈子孝。

    上次君慕谦挨了三十大板,君之栋吩咐将他染血的衣物送到滨州,以示警告。君之运只上奏折说自己无辜,绝对无意弑君犯上,却对亲生的儿子不闻不问,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安守王并非虚掷光阴之辈,朕接密报,滨州这阵子可是不太消停。”君之运是先皇的嫡子,君之栋不得不防,“既然朕的兄长百般推脱,不愿进京,那朕只好派人过去探望,转达体恤慰问之情。”

    君之栋顿了顿,扫了纪长乐一眼:“顺带去个医术高超的人,看看安守王究竟得了什么病。”

    若是君之运真的有不臣之心,那此次滨州之行必然凶险万分。

    君安然赶紧讲情:“皇上,长乐正准备回朔州去呢,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真不错,”君之栋选择性地只听后半句,“那璟承也抓紧些,三日后动身启程。”

    君安然又开口:“皇上,长乐一介弱质女流,滨州路远,她怕是不能胜任。宫里的太医并不紧缺,要不……”

    “得长姐看重,必是有勇有谋。就算是女流之辈,亦可做巾帼英雄。”君之栋语重心长,“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朕相信乐安郡主。”

    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虽不假,但纪长乐仍是想问一句:当初受封郡主并不是自己的意愿,现在不当郡主了,还来不来得及保命?

    皇权至高无上,天子并无戏言,答案显然是:来不及了。

    君之栋下了口谕:“六子代朕滨州巡狩,核查边防政务。乐安郡主随同前往,好生诊治安守王的病症。卫将军沈漠然随军,挑选六千精兵护卫。汝等务必彻查可疑之处,确保滨州的一切尽在掌握!”

    见女儿必须犯险,薛涛上前请愿:“臣身为监察御史,理应纠弹百官、考察民情、推鞫狱讼,愿同往滨州。”

    君之栋没有犹豫:“准。”

    药仙仙得知了纪长乐要去往滨州,心中不满:“凭什么硬要让小丫头卷进朝堂之事?宫里的医士一个都不中用?”

    沈隐面色凝重:“君之运毕竟是圣上的兄长,让长乐过去,一是彰显皇上对安守王的看重,二来……安守王以缠绵病榻、不能长途跋涉为由,多年来不愿进京面圣,长乐是他最难收买的人,皇上应该是想探探,君之运是真病还是假病。”

    药仙仙已经开始翻找起了药丸:“这个祛湿,滨州临水,应该用得上。这瓶解毒,此行凶险,须得防着小人之举。金疮药得多拿,唉,苦了我们长乐……”

    长青宫里也是愁云密布,君安然亲手给薛涛准备好衣物鞋袜,也开始为纪长乐添置东西。

    碰上女儿的事情,薛涛没有了往日的淡定:“长公主殿下,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让长乐去摸清安守王的身体状况?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君安然眸色一暗:“培养只效忠于圣上的人,长乐,许是跟我一样的用处。”

    君柯知道后,也匆匆找到了纪长乐:“滨州蛇虫鼠蚁都厉害着呢,林子里还有瘴气,长乐可要小心呀。”

    纪长乐曾跟着纪念怀四处行医,岂会不知。不过她还是对君柯说着:“多谢九公主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

    君柯又把一只木雕乌犍交给纪长乐:“母亲说生肖是守护神呢,我是肖牛的,就亲手做了这只木雕,希望它保佑你平安归来。”

    不过是替君柯治疗了一次腿伤,九公主便报以赤诚,纪长乐心里感动:“阿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