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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为什么到了美国,不和我联络?”

    在准备返美的前一日,他曾驱车前往她家附近,想着要见她一面,却目睹了她和斯南枫的互动,以及她那一抹为其绽开的笑靥。当下,他掉转了车头直奔机场,买了最快飞往美国的机票……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仍还在那个有她的城市逗留,接下来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因为他嫉妒,疯狂的嫉妒!

    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为什么连朋友的机会都吝于赐予?

    “都说过了,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我的电话一直没变过。”他说。

    她一怔,良久未语,尔后说:“我早已经忘了。”

    他闭眼,靠向车座后背。唯有这样,才能将眼底的挫伤遮掩住呗。

    “诺梵,让它过去吧。”她突然说。

    什么?他黑眸猝开,“什么过去?”

    “我和你的过去。我恨也恨过了,怨也怨过了,所以,你已经不用觉得得对不起我。它已经成了你我生命中的过去式,没必要拿你未来的幸福作陪祭。”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幸福?你又怎么会以为我还放不下那段过去?”他疾问。

    她笑,“不是最好。我只是看你从看见我开始便不快乐,多想了一些。”

    是,我不快乐,不幸福,失去你,还有什么快乐幸福可言?为什么你以说放下就放下?为什么这七年里只有我一个人相思成剪锥心刺骨?

    心里有一只恶魔叫嚣着,他几乎要按奈不住它的膨胀扩大。

    她向街上看过去。

    他却看着她,黑眸炽热如火。

    她开始不认为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是件妥当的事了,“我突然想看看可可的衣服买到什么程度,你看起来仍然很累,休息一下,我不吵你了。”

    手才碰上把手,突然一个天翻地转,她已陷在男人的怀里。

    “诺梵,你——”

    后面的话,淹没在一个饥渴炙热的唇里。

    “啪!”

    几乎是所有遭男人非礼后的女人会出现的动作,柏樱推不开男人压在身上的箝制,只得以一只唯一自由的手打醒男人濒临灭顶的理智。

    “樱,我……”原诺梵放开她,脸上虽有三分愧意更多的却是未餍足的不甘。

    “诺梵,你疯了!”她整理着被他掀乱的裙摆,眼睛警告着他的蠢蠢欲动。

    “我不会为我刚才所做的道歉。”他漂亮的豹眼里欲望仍在燃烧,“我只是想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这里没有你心爱的女人,原诺梵,我要不要告诉你,自七年前你为别的女人戴上戒指那刻起你便失去了这个资格!”

    “你比谁都清楚那场婚姻的起因,而且,我已经把那个关系结束了!”他大喊。

    她当然已经知道了。汉斯与原门都是何等显赫的家族,两家的动静均是各大媒体的关注所在,恁大的消息,自她踏上美国国土读到第一份报纸始,便不是秘密。但是,与她何干?

    “那是你的问题,原诺梵,我不想恨你。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能保证对我绝对的尊重,我想那个生日PARTY我没必要去了,毕竟我与尹剑的关系仅止于他是你的朋友。”

    “你早就知道我离了婚,你还是……”不要我?为什么?“是因为斯南枫吗?你爱上他了?”

    “那是我的问题。”

    “不是,是我们三个人的问题!樱,如果说在中国时我还不能确定,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要你,我要追回你!”

    “你……你想让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朋友?我才不要和自己最爱的女人做什么见鬼的朋友,我在看见朋友时不会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我要你!”

    “原诺梵!”她怒了。有多久,她不曾如此生过一个人的气?“我不要你!就算没有斯南枫,我也不会再要你!这是我在答应柯毅求婚时便已经确定了的,我不要你了!”

    “不是,不会的,樱,你——”他伸出手。

    “原诺梵,我不是跟你说笑话,如果你敢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跳下车回去。或者你很希望我撇下一份未竞的工作,再一回逃回我的国家?”

    “樱……”他的手颓然放下。她不是在威胁,而是在告知一项事实。“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做违背你意愿的任何事。”

    于是,在两位小朋友兴冲冲满载而归时,车内,是一片安静详和的气氛。一人假寐,一人翻看随车杂志,似乎,过去的一个小时,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

    痛,好痛,好好痛。

    奇怪,原本没这么痛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马上要见傲樱,就这么痛了?乖哦,不痛了,不痛了,一会儿让傲樱的小嘴呼呼,马上就不痛了,嘻……

    斯南枫两手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显然惬意十足。

    虽然夜色已深,但在曼哈顿繁华的私人住宅区,,一位坐着敞蓬跑车里,穿着阿曼尼衬衫的男子,在路灯的全力照拂下,顶着满脸的青紫纵横,笑得乐不可支,委实诡异就是了。

    “樱去哪里了呢?这么晚了,几个人都不在,会不会找错地方?”他自言自语,自得其乐。虽然司徒珏那小子的资料向来没出有半点失误,可要是错了这一点,他绝对会剥了那小子的皮用来铺比佛利山庄那栋住宅的客厅。

    “樱,回来,樱,快些回来啦……”他的嗓子绝对有够烂,致使几只流浪的小猫不忍卒闻,纷纷绕道而行。“樱,我的樱……咦?”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他的注目行缓缓由远至近,最后在他所在对面的公寓门前驻下。车门打开,下来的那个纤细娉婷的女人,不是他的樱还能有谁?哇,今天的樱好美……那个混蛋是谁?!

    “原先生,今天的宴会好棒哦,谢谢原先生。”迫不及待的嫩亮女声自车后门传出,随即青春无敌的可可跳到原诺梵身前,崇拜万分地仰视着这位俊美多金的白马王子。

    “喜欢就好。”原诺梵淡然道,目注正以小披肩拢住肩头的柏樱,“饿不饿?你今晚好像没吃什么东西?”

    柏樱摇头,“还可以,你回去开车小……”

    “不请我到楼上坐坐吗?”

    可可大喜过望,拍手叫好:“好啊,原先生,我昨天才买的咖啡豆,喝一杯咖啡再走,我煮咖啡的手艺很赞哦。”

    柏樱扫一眼这个俨然春心荡漾的小妮子,一时间倒想不起拒原诺梵上楼的理由了,眼看人家小朋友头前带路,即将成行,她好像只有跟上去的份了。

    “樱!”一声呼唤,柏樱乍愣,随之,来人以惯有的出场方式将她抱了个满怀,“想不想我?很想我吧?想死我了吧?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来得晚了,都怪你,赌气走了也不留个地址,害得我被司徒珏那个不良损友给讹诈,还有……”

    “斯南枫。”

    “我找到你的家里,你妈妈以为我是大色狼,说什么也不告诉你在哪里,你说说看,我哪里像色狼了,有这么英俊善良的色狼吗?”

    “斯南枫。”

    “而且,莫莫问莫莫提很不够意思……”

    “斯南枫!”

    “喔。”松开她,退后一步。

    “你怎么会……”抬眸,微吸一口气,“你的脸怎么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青紫伤瘀清晰可辨,嘴角的裂痕历历入目。他做了什么?

    “嘿嘿……”他笑,扯痛了脸上的伤,却依然笑的得意,“被人揍的。”

    被人揍很爽吗?

    “不过,”他眨眨眼,献宝似地,“我也揍他了,他的伤不会比我轻哦。”

    “所以,你是打架了?”

    “当然,谁让那个混蛋欠扁,是他找上门来的,我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然后你也顺应天意变成这副尊容?”

    “樱……”他纯情地绞着手指,“你不会因为人家毁容了就嫌弃人家了吧?”

    “卟——”有旁观者忍俊不禁。可可小姐经过努力,识出这位“毁容”先生是那位大户斯先生,平时看上去一副酷哥形状,怎么会这么好玩?

    斯南枫漫不经心瞄她一眼,却与另一双黑眸在空中遭遇。登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了两个男人间的火花四溅,当然,不可能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火花。

    “樱,我在这里等了四小时零三十八钟,又饿又痛,煮面给我吃。”他的目光仍与对方瞬也不瞬地对峙,手却拉住柏樱径自向公寓大门迈过去。

    未待柏樱作出反应,原诺梵上前一步,握住柏樱另一只皓腕,“她已经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放开她。”斯南枫眸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