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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文明与羞耻、正数与负数、黑与白的界限就体现在“度”上,正所谓过犹而不及。

五月三日,是赫锴和美心分开两个月的日子。

虽来到上海已经有一段时日,远离了曾经为爱痴狂的伤心地——荔枝,尽管郝佳给了他精神上的某种慰藉,可就是无法抹去美心那忽影忽现、沉醉心扉的印痕。

张小娴说:“如果没法忘记,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当时,赫锴来上海重要的初衷,除了郝佳,就是荡涤一下烦乱的心绪和已经超负荷运转的过激思维,另外,试着想办法找到美心。

两人分开后,不知道美心会不会重新回到上海,也不知会不会还回到那家公司。尽管他曾去过几次她所在的卢湾区,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怎么能找得到呢?

可他没有死心,每当走在外面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四下张望,渴求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她的身影或不期相遇。每当看到别的有些酷似她的女孩的时候,总是想起有她陪在身边时候的快乐幸福。

在神伤中,赫锴将上海市内所有叫美心名字的女孩都加入了好友,并且用另一个QQ号加了美心,渴望能得到她的回复,随即,又给她QQ发去了信息。

“没有你的日子,

我已习惯找寻你的足迹。

日子久了,

我会凭借记忆将你寻觅。

不为你娇艳的容颜,

只为你凝视我时透彻深潭般的爱意。

迷雾何惧!

我要守护你。

如能相遇,必用你发丝缠绕我心

紧紧地,再也不要分离。”

在短信里,为了让美心重拾记忆,赫锴奉上了他们分手前夜的痛苦对白: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天,我们没能说上一句话,没有见上一面,经由短信品尝了痛别离的苦涩滋味。相爱期间,因为有分手的预感,所以我们彼此相拥而泣,你泪洒香腮,“你知道人的一生最艰难的是两件事,一个是选择,一个是割舍,你让我怎么办,呜呜……”我伤情的抱着你,“我没办法失去你,我会……”头脑一片空白,心神都迫降到了最低点。是的,没错,如今感到,投入越深,割舍越难。有人说:“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的放弃了。”如果这话确凿,我将遗憾终生。

张爱玲说过:“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当时,他看到美心为爱遭受折磨,力撑家庭莫大压力的时候。他曾意志上软弱、迷离过,曾想过让她解脱,但无情的痛让他退缩了回来,选择了绕行,不敢承接这样的现实。

三毛说: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是本身的幼稚。这些话说的很老到、实际,耐人寻味,但赫锴认为,这不适合于情切一生的爱恋,特别是同美心之间的爱。

夜晚,他做了这样一个梦:自己的父母与堂溪在一起吃饭,商量赫锴与美心两个人的事,后来,赫锴哭着乞求母亲说:“再不想想办法,心心就变心了!你们帮帮我吧!”

这是否对他的一种明示呢!即使是一般性的朋友,他也希望把自己的冥思苦想,转嫁为对她的关心爱护,使他已入膏肓的病,轻一点,让他和她的距离,近一点。

说来也怪,本已睡眠不好的赫锴,近一段时间又添了一样病,感觉四肢乏力,而且肉里痛痒难忍,躺在床上镇静不下来,不知道把胳膊和腿放在哪里好。心里想:“难到是相思惹的祸吗?”

郝佳看他折腾的痛苦状,有些心疼的对他说:“别挺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正好我也要去看医生。”

赫锴顿感欣慰异常,几年来,也没人这样关心过我,有了郝佳的贴心话,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这么好啊!怎么没发现呢!”

她站在那看着赫锴说:“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谁行啊!”

赫锴坐在那儿,眨巴了一会儿眼睛,说不出来什么。

郝佳梳了头发,径直过来坐在他身边,“你能把心收回来吗?让我们重新谈一次恋爱。”接着顺势躺在他腿上,长发弥漫了他的双眼。透过迷离的馨香,瞬间,他阻止不了那份激昂,把头低下,手捧她的下颌,反方向亲吻上她滚烫的唇,这次亲吻非常纵深,直到她的舌跟,四唇相濡,如灵蛇搅动,血潮顷刻涌向心门。

过了一会儿,赫锴忽然提醒自己,不可盲动,因为她的病还没好,所以嘎然停止了这一次的爱旅。

次日下午,赫锴正在看网页,手机响了,“我在楼下,你把衣柜里的钱拿上,再把饮水机旁边的诊断找到,我在车上等你,要快。”

赫锴埋怨着,“这事儿一来咋这么急呀!我还没洗脸呢!”

说完,赶紧刷牙、洗脸、弄头型,霹雳扑棱的穿好衣服,对了,还有钱和诊断,急匆匆的坐电梯直奔一楼。

电话又响,快到了,索性不接了,小跑似的走出小区大门,出租车停在旁侧,郝佳在后,前面是谁啊!

奔向后车门时,老婆指着前面的女士说:“这是落落,还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