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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叶平站在那里,拿着雷碾子递上来的,那件完整的青白瓷器,仔细的端详着它的品相。

    杨树根小声问道:“师父这是个什么器物啊,叫什么名字?”

    费叶平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的说到:“地道的宋青白瓷,品相完整无缺,这件东西全名叫,青白釉瓜楞花口瓶,属于青白瓷中的上乘品。”

    费叶平一说出青白釉瓜楞花口瓶的全名,几位徒弟都蒙了,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当听到费叶平说这器物是青白瓷中的上品时,不由得一阵阵惋惜之声随之而出。

    “可惜了,这一坑好瓷器啊,怪心疼的,”

    “谁这么缺德,把这些好瓷器都打碎,再把石板盖上去的,”

    “不大像是恶作剧,像是无意之作,”

    “什么无意之作?说的好像你在跟前站着看见了似的?”

    “装什么啊装,也不听听师傅的结论,你就敢下断言,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装什么大尾巴鹰啊,有师傅在此坐镇,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呢,”

    “………”

    几个徒弟在那里争吵不休,李家田走上前问费叶平:“费老爷,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里面的东西都碎掉了呢?”

    几个徒弟闻言,都不敢吭声了,竖起耳朵准备听师父的解说。

    费叶平没有立即回答李家田,而是蹲在了那个小坑边上,瞪着眼睛看着哪里发呆,貌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费叶平直起身来,对几个徒弟解说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山体滑坡,造成了砖砌的坑洞坍塌,青石板跌落,导致下面的瓷器被压碎。”

    雷碾子不解的问道:“那我清出来的那个为什么是完整的呢?”

    费叶平想了想说:“你拿的那件瓷器,放置的位置处于坑洞的最底部,当青石板坍塌下来时,就会产生巨大的压力,上面的瓷器瞬间就会被砸碎掉,

    当压力到了最下面时,已经是减弱到了最小程度,所以这一只瓜棱花口瓶,就侥幸保存下来了。”

    几个徒弟都貌似听懂了似的,装模作样的点着头。

    李家田见状问道:“费老爷,那我捡的那只香薰不是在最上面吗?为什么它没破碎呀?”

    李家田一问,几个徒弟的好奇心又被提了起来,都扭头怔怔的看着师父,看他如何回答李家田这个烧脑的问题。

    费叶平看看李家田,然后若有所思的对他说:“你捡的那只青白瓷香薰,是在山体滑坡时,阴差阳错的被坍塌的泥土挤了出去,才会被你放羊时捡到,

    也多亏这只青白瓷香薰,要不是你捡到它,再领我们过来,那么这只青白釉瓜棱花口瓶就会被永远的埋在这里了。”

    费叶平说完,拿自己的衣袖,爱惜的把那只青白釉瓜棱花口瓶擦了又擦。

    景铁锁问道:“师父,坑都清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费叶平说:“把坑填平,收起工具往回撤。”

    几个徒弟赶紧又是填坑,又是收拾工具,两三袋烟的辰光,师徒几人就大摇大摆的往回走了。

    回到了李家田的窑洞里,看到史大夯已经回来了,累的像一滩烂泥一样,贴在炕上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李家田送走了他老爹,费叶平才安排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赶往燕京城。

    然后又让李家田出去买了一些酒菜和明天路上吃的用的,这才酒足饭饱的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家田早早就起来了,他特别激动,一宿没睡好,

    因为这次去燕京城,费叶平答应带他一起去,所以让这个没出过远门的汉子,激动的夜不能寐。

    叫醒了费叶平师徒几人,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就把那十二个大木箱装上马车,一行六人,赶着马车朝燕京方向出发了。

    经过了三天两夜的车马劳顿,师徒几人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到达了燕京城里的秦砖汉瓦坊。

    史大夯第一个扔掉马鞭,快步跑进店里的,当时弓一朋正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端详着一件什么器物,

    当他听到店里进来人时,弓一朋头都没抬就问:“客官需要些什么呢,自己先看看,如果喜欢在讲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