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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萧瑟,一处破败寺庙,院中参天大树萎成焦炭,直挺挺的立着,一阵疾风吹向大殿,杂乱的柴草随之而动,赫然出现一具孩童的尸体。

    空中竟飘落起大雪,雪落无声,更添凄寒。

    雪片越过殿顶洞口恰落在孩童面上,落之即化,没多时,眉毛头发处已有积雪。

    诡异的是,孩童居然嘴角抖动了一下,继而蜷缩着身子,慢慢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殿内飘落的雪花,眼神空洞,没有恐惧,只是盯着。

    他身体僵直,但大脑正高速运转:

    他叫文白,就读于旭州大学的汉语言专业,国庆假期和同学一起相约登爬泰山。

    傍晚时分,大雾突起,登上了玉皇顶,站在旭日亭俯望,云雾缭绕,宛若仙境,此时山谷中总有东西在往上涌,正想探头下望,看个究竟,突然整个身体翻越栏杆,急速下坠,心道这下完了,没有任何攀附之力,只有按照自由落体规律降落,耳边还听着上面大喊,有人坠崖了…

    他干脆闭上眼睛,感受到内脏移位,心悬喉间,似乎并没有落到实地,就已经昏厥。

    他此时正整躺在一座庙宇中,盯着看屋顶破洞,认为自己是从高处坠落后砸到屋顶,又落在地面上。

    这样想着,眼神有了光芒,那肯定没死了,可脑海中还有一种记忆在和他的想法相搏,头疼间,坐起身子,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如此之小,倏地站起,个头也矮了,走到木柱比划,竟只有13米左右。

    他又惊吓地瘫倒在地,被压制的记忆占据上风:自小父母双亡,亲戚无所依,一直乞讨为生,这两日街上混乱,没讨到食物,又得了伤寒,单衣尚不足以蔽体,躲进破庙遮风,饥病交迫,正感觉意识出窍,突然有一个庞然大物近乎魂魄物质压在他身体里。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听到庙门外吵杂声。

    “二狗不知死了吗?我刚采了草药,不知道对不对症?”

    “就剩下咱们几个伙伴了,生死有命,没办法哦。”

    进了庙殿内,两人惊讶:“二狗,你还活着?”说着争相摸着二狗额头,“居然不烧了。”

    “哎!活着,以后不是病死也是饿死,或者流箭乱石击死。有什么庆幸的呢。”

    “鬼头,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快把半个饼给二狗吃。”

    刚苏醒的孩童想到自己四下无亲,只与几个同病相怜的同龄孩童为伴,自己的名字竟然是二狗,但是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他,实在难以容忍,意识控制着嘴巴脱口而出:“以后你俩别喊我二狗了,我有名了,叫文白。”

    被叫作鬼头的小孩年龄略长,笑道:“文白,文白?哈哈,我觉得还是二狗好听,你说呢,瘸三?”

    瘸三此时也坐在地上,笑道:“二狗好听,文白也好听,不过文白和咱们要饭的身份不配啊?”

    文白不理会他俩,说道:“今年是哪一年?”

    “哪一年?我要饭的第六年。”

    “我是说公元多少年?”